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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勤哥說他沒問題,一切配合你。」林海轉著手上的筆對電話那頭的周深說了答覆。果不其然那頭逗趣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

 

說是這麼說,但檔期什麼的還是沒能穩妥地敲定。疫情讓許多原先的構想都被打亂,他本以為勤深深返場無望,更別說那些演唱會企劃。幾次電話聯繫克勤哥的態度都是尊重與包容,那些本以為是做做樣子的客套話在李克勤慎重承諾後一切都像是撥雲見日。

 

自古續集皆難做,我們的歌也不例外,勤深深的成功說完完全全沒套路是假但無心插柳是真,當初少了一位新生歌手,因李克勤的一句「我的演唱會有想邀請一位年輕歌手。」才有機會促成了這夢幻組合的契機。

 

還記得

 

在幾次錄影後,林海藉由空檔跟周深聊天時才知道周深真的跟李克勤完全不認識,那些以為是藉機安插人選、內定捧人的陰謀論也跟著被推翻。望著身旁乖巧正坐,在等候預錄的周深,林海想起了那個契機。

 

他想起李克勤交代過不要把促成這契機的事情說出去,連周深本人也不要。他知道那是為周深的體貼與顧慮,畢竟這種事一個處理不好連節目都會被冠上莫須有的蜚語。

也的確,連他自己對勤深深渾然天成的默契都難以置信是兩個不認識的人所有的共鳴。幾次錄影下來,他們越熟識對方那無形的牽絆就越有感,彷若一個點頭一個眼神彼此就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那些純粹的美好讓林海幾度捨不得迎接結束。

節目終究會結束,但勤深深留下的高牆,卻是鐵錚錚留在那兒等待下一組人的突破,或者停在這終究成為傳說。

 

可往往事不盡如人意,第一季的打響,第二季要超越可就難如登天,就別談那些想介入指手畫腳的權貴,光想找到有極高討論度的陣容就讓製作組想破了頭。

 

「啥?我們的歌第二季?那什麼東西?我現在穿背心裸身還像話嗎?」譚詠麟接到李克勤打來的電話時,還以為對方還想來一場左麟右李的演唱會。

 

「什麼背心裸身的……不是呀,就我之前在內地參加的歌唱競賽節目,目前在找第二季的人選,我推薦你參加。這製作組蠻不錯的。」稍早林海的詢問電話讓他有了把譚詠麟送上節目的想法。

 

「我參加幹嘛?我又不缺花用去幹嘛啊。」

這次改了賽制,需要一組新聲召集人,就是個代表人罷了,唱幾首歌不需要競賽的。你老人家也該出去透透氣曬太陽了。」

 

譚詠麟一度想把電話掛斷。「誰跟你曬太陽!我每天的運動量可是超過七十歲標準值啊!」

 

「那就當帶妹妹去參加節目,祖兒說她想去玩玩你就同阿B去唱幾首過癮啊,他長年演戲大家都快忘了他是歌手出身啊。」李克勤清楚譚詠麟的護犢習慣,搬了幾個朋友要爹帶頭闖闖。一邊也點了幾個定居內地的老朋友好安排一場闊別已久的聚會。

 

「嗯……感覺不錯,這事情讓我想想。」聽著那頭生動的勸說,還想起李克勤第一季時的眉飛色舞。譚詠麟頓時有些心動也想找個合拍的唱個幾首過過癮。「這季你不參加啊?」

 

「參加啊,但我參加也只是返場嘉賓的身份,最多就唱個1.2首歌炒熱氣氛吧。」李克勤早早就答應林海,只是變數之大他也沒辦法都把檔期空著等通知,一切只能隨機應變。

 

「所以那個誰來著……粥深?也會參加?」

「我們是拍檔當然要兩個人一起返場才有意義。」還沒聽到林海說周深要返場的消息,但以他對周深的了解……沒有撞期周深是肯定會返場的。

 

他稍微想像了一下返場的兩人,卻想不出什麼可能的畫面,反而衝入腦海的是第一季的相知、相惜,環上肩膀摟著自己的溫度,以及後來改變一切的那個吻。

 

「喂,發什麼呆啊。周深你能聯繫上對吧?」

「……沒呀……我沒……,聯繫周深搞咩啊?」

「看仔啊。」

「看什麼仔,返場也不是開頭返場,你跟人家什麼關係,你碰不到的。」連珠串的回絕嘮叨逼得譚詠麟一時把話筒拿開。

絲毫不把李克勤的攔阻當回事「這事情就定了,我去看看周深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能把你迷的團團轉。」一旁略聽一二的小助理,獲得校長允諾的眼神,很快的便開始進行接洽工作,效率極佳連讓李克勤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亂講什麼話,什麼被迷的團團轉,你想造成我婚姻矛盾啊,別有居心啊。」TVB磨練的小演技上線企圖以狗血戲碼調侃回去。

一陣沉默,這頭的譚詠麟翻了個大白眼。「你心知肚明啊……」面對這十八線的演技還想說些什麼繼續捉弄對方,然而電話那頭製造了許多雜音後表示忙碌的掛斷電話。

 

看了下手機上通話終止的畫面。「回話技巧三十年沒進步,不饞身子也饞人家嗓音啊你……。」嘖了一聲不以為意的搖頭訕笑。參加節目嗎,當去跟老朋友聚聚也不錯。

 

 

※※※

 

周深自然也是應下了返場的邀請,在跟節目組討論的過程中也輾轉推薦了希林娜依高等幾位新生歌手的人選讓林海參考。

 

當年節目組找上自己的時候詫異是高於驚喜,他以為在最後合約所剩無幾的個月裡他只會被冷處理,或許就這樣冷凍到合約結束時還需要被刁難個幾下才能順利脫身,可我們的歌的邀約突然的找上門,當下只想把握住這個唱歌的機會並沒有做他想。只是之後一連串的際遇迎來了勇敢,肯定,還有安全感。那些他曾奢望過卻迎來失望的一切,都在那人的陪伴下真實的獲得且豐盈。

 

時至今日那該跟自己返場的人卻絲毫沒有反應。

 

跟林海確定也有一段時日了,微信上屬於李克勤的部分仍舊是一片空白,他都知道李克勤允諾返場了,沒道理林海不跟對方說自己也答應了的。

 

就算不透過林海,他去跟克勤老師說也是很理所當然的對吧?

然後至今他未能發送出去的訊息仍舊停留在打字框裡輾轉了幾天。

是因為忙碌呀,所以他才忘了按下去的。

是因為都確定了呀,還需要多問些什麼呢?

 

“克勤老師,返場時我們唱什麼歌好呢?”

“克勤老師,最近過得如何呀?新歌宣傳很忙吧?”

“克勤老師,有沒有因為疫情在家吃胖了呀?”

想了零零總總的問候詞,沒一個發送的出去。

 

“克勤老師你為何要問嘎子我摟的女生是誰呢?”

“克勤老師你都這樣持續關注合作過的人嗎?”

“克勤老師你是基於節目需要才要返場的嗎?”

「……還是我才是你真正想返場的理由呢?」

「真希望你是想我的。那怕只是聲音……」

 

清除掉那些荒謬的問句,按了鎖定的手機瞬間化為黑屏,提早抵達錄音室的人斜靠在等待的沙發椅上,喃喃了幾句他更想知道的奢望。一個翻身埋進椅子縫隙裡的小臉含糊的用著只有自己聽的到的聲音。「少癡人說夢了……。」

 

 

※※※

 

“周深的單曲《我是你的誰》這首歌里,周深清亮靈性的嗓音,搭配節奏強烈的音樂,詮釋出在愛情里的深刻與執著,表達出愛瘋了的感受。《我是你的誰》唱出了在愛情里苦苦付出者的心聲,但另一方面,正如周深自己所言,無論愛與被愛,都要自尊自愛,每個心藏美好的靈魂都該被善待。”

 

最新單曲在李克勤的手機裡已經來回撥放好些天了,網路上的樂評也如雨後春筍般的蓬勃茂盛。那一段恰如其分的評論引來李克勤的點頭同意,剛梳洗完的水氣還沒散去,窩在沙發等待英超轉播,這已經超過他平時入睡的時間。

 

迷幻搖滾搭上周深的嗓音有種迷醉在汪洋裡,是Siren的蠱惑也是水手的控訴。拿這首有別以往風格的曲子當作成立工作室以來的首發單曲,明晃晃的切割過往也詔告世人他的勇往直前。

 

“周老師,新歌很棒,只有Perfection可以形容。”李克勤還在笨拙的拼音下一句,那頭對方正在輸入早已浮現。

 

顯然又有人熬夜了,可是李克勤卻遲遲等不到那頭的回覆,手上打到一半的回覆在此時顯得尷尬。不知道該是先發出去還是再等等周深的反應。他還是沒能很習慣網絡社交的距離。

 

瞬間微信來電的通知佔據了視窗畫面,屬於周深的頭像圖清楚的連同來電符號在手機螢幕上浮現。

李克勤愣了下,下意識的點下通話按鈕街了起來。「喂?周深?周……」

「周老師?要不那麼見外的嗎?沒睡又熬夜看球賽了嗎?」

「欸……老師有什麼不對嗎?你絕對有資格做個老師的呀。熬夜大戶是你啊。」對於對方執著的點有些疑惑,李克勤仔細地捕捉著對方的動靜。他好久沒有聽到這人在耳邊說話的聲音,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那聽來有些莫名情緒的音調並不影響李克勤嘴角上揚的幅度。

「……你說英文發音對你比較友善的。」

李克勤想起他在初見面,因為自己多次沒發好周深名字時所提出的解套方式。

他偶爾在卡關的時後用這個名字,但絕大多數仍是努力讓自己發清楚周深的音。

「哈哈哈哈……好久不見。Charlie.」

毫無防備的接下回應,反而換周深呆愣住,那又襲上心頭的酸澀陌生的讓人發慌,回過神幾次抿唇猶疑,深怕透露了不該透露的情緒。

「Charlie?」

「好久不見,克勤老師……。」

「新歌真的很好聽,很棒的嘗試。等你忙的告一段落,我們再來討論返場的歌曲。」

「返場的歌你願意讓我選嗎?我如果說我想好了……,有首歌,我一直很想唱。」周深緊握手機,仰躺在床上對著飯店的天花板畫著山的圖型。

「什麼歌?」

白稜鏡的熱淚盈眶在他腦海裡一直揮之不去

,那代表著對舞台的熱誠與感動,對歌曲的執著與尊重,一幕幕的剖白都深植在周深心理,他從未跟電話那頭的人提起這段悸動。

 

是敬了,也愛了

。那怕會是最後一次的合作。

「富士山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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