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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結束錄製後周深憶起開唱前那下定決心的自己,不再抗拒盈滿內心的戀慕,滿腦子充斥著李克勤。

"別怕,他會聽得到的"

他承認,克勤老師最後在休息室給予的撫慰與信心讓他在詮釋有情人時幾乎是

完美的一氣呵成。那瞬間他不是周深只是個渴望對方的戀慕者,好奇愛情、渴望愛情,對未知的那份愛意滿懷憧憬。

前幾首歌他好幾次迴避掉克勤老師自帶深情的雙眼,那容易讓人淪陷的地獄就算是為了演出而演繹也讓人不堪負荷,而這次他望向對方的雙眸企圖捕捉那片溫柔池水裡是否有自己的身影。

然而只是自己多想了,謝幕前後李克勤眼裡的周深仍舊是那勤勉好學的後輩。

"你聽到了嗎?"他好想這樣問他,好想、好想。

當他望著掛有「娛樂科醫生」的門板時,腳步不由自主的停駐下來,但又怕那瞬間被助理發覺自己的不對勁,低下頭又匆匆的往更深處屬於自己的小百靈走去。

 

他知道現在不是躊躇喪志的時候,拍拍臉頰告訴自己也該隨著歌曲的結束甩開那些影響自己的私心,他還有別的行程要走,他還有「聽我說」他還有「大會堂演奏廳」他還沒能那麼輕鬆的緩下腳步,要心煩意亂也必須先把事情做好,下個行程是沒有人可以替自己打氣的。

聽見助理確認了五福賀歲短片的拍攝地點後,周深收拾了梳妝台上的私人物品,一個背包,一個側包。助理手上抓著鯨魚娃娃催促著周深往停車點前進,正準備走出休息室時,小寧的身影瞬間擋住了休息室的出口。

助理向對方點了點頭,跟周深說了開車時間,便攬過所有的行李先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劉宇寧靠在牆邊,騰出空間讓周深檢查一輪休息室後熄燈關門。

「深深,要走了?」

「嗯,還有工作在河北。寧哥找我嗎?」周深走到了劉宇寧跟前,那過高的身高讓他得抬頭說話。

 

「嗯,『街頭拍檔』被淘汰了,之後就不會來了,想說來看看你,你稍早狀態似乎不太好。現在看起來氣色好多了,表現得很棒,力求完美的小百靈就是不一樣。」順手的搓揉了周深的髮頂,蓬鬆柔軟又高度剛好很難讓人不搓揉。

「哎呀!寧哥你被嘎子哥教壞了嗎,還搓!你這樣誇我我也不給搓揉的!」試圖干擾對方伸來的魔爪,周深拍了對方的手試圖順好頭髮。

「哈哈,會咬人了。看你這樣也就安心了。」劉宇寧雙手插進牛仔褲裡,拉起人畜無害的笑容陪著周深往外走出去。

「很明顯嗎?我的狀態。」感覺似乎問了個蠢問題,可話都說出口了,周深只好擺出平常心。

「嘎子哥都感覺出來了。」天下應該沒有比周深反射弧更慢的人了。

「哈哈哈哈,那的確很明顯了,讓大家擔心了。」周深換上了營業用笑容。「寧哥也是滿檔吧,可惜沒能再聽你們唱現場了。」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合作一曲的事情。」

「當然。」周深點點頭,眼尖的發現劉宇寧的髮尾卡了紙屑,順手踮起腳尖試圖撥掉那些碎屑。「寧哥你是……」

隨著周深的動作劉宇寧也發現了雙肩的紙屑。「……難怪剛剛齊哥一直用力拍肩要我接下來好好努力。」

 

周深忍不住被逗笑,再度使出喵喵拳企圖將那些亮晶晶的紙屑拍掉。

「我都不知道是在挨揍還是清紙屑了。」雖然不痛但周深似乎玩得挺開心的,劉宇寧也就掛著貓兩人一路往外走。

 

連過了李克勤的休息室周深都沒察覺到,待兩人走遠時,醫生的門才輕緩地開啟,以往都會來打聲招呼才離開節目組的貓兒也似乎忘了自己的存在,遠眺那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人此時跳上跳下的繞著劉宇寧,李克勤有一絲絲說不出來的五味雜陳。苦笑了下又將門關上,搖搖頭告訴自己只是還沒離開歌曲還沒離開情緒,還沒抽離那齣戲,還沒能忘記,那眼底映出來的是自己。

 

 

※※※

 

 

雖然不像周深那麼馬不停蹄,但趁著演唱會剛落幕不久的熱度李克勤也正籌備著全新專輯與單曲,還有那些早就接洽好準備接檔的幾個商業合作與節目。

種種機會讓曾公開挑明就是來賺錢的他沒有因合作告一段落就飛回香港,反而是趁著空檔的幾日走訪了幾處在上海開設的麵食小館,而後便待在節目組提供的酒店中把玩著他新收集來的樂高。

 

出道三十多年,資歷都比小崽的人生還長了,演藝圈裡的形形色色哪種人沒看過?一路走來的誘惑多如過江之鯽,他李克勤真要有些什麼的話信手捻來的人選可多得驚人。

 

可周深,他卻不知道該將他歸為哪處,能有個忘年之交還猶如伯牙子期般的默契,他是欣喜且興奮的。周深對於歌唱的熱愛讓他想起當年的自己,那麼不顧一切那麼汲汲營營的想有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這事情也是可以不惱人的,只要他當作沒這回事就好。可以的話,他也希望兩天後回來的那人也能這麼做。只是當手裡的那塊樂高一直找不到屬於它的歸屬地時,李克勤將那塊灰灰不出彩的樂高放在空曠處,腦海裡閃過這些日子周深與自己相處的片段。那些短暫卻真誠的互動,說他沒察覺小崽的心思是騙人的,那些藏不住的、不由自主的親暱,那些想伸而不敢伸的手,那些把自己的讚美放在心裡偷著樂的笑顏,像是個尋求歸屬認同的孩子。他甚至可以大膽地認為,在那個事情之前,小崽可能自己都沒察覺到周深對克勤老師的依賴是有多麼地顯露,渾然天成的似乎本來就該如此。

 

本想在心裡檢討一下小崽,可隨即苦笑地拿自己也沒轍,畢竟自然而然的承接起這些情緒,更小心翼翼地打造出庇護傘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嗎?

李克勤伸出食指推了推那塊樂高。「歸屬嗎……。」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小崽,捻起那塊灰色樂高隨意的扣上一處,伸直了腰放鬆維持許久的姿勢,煩惱通常都無法停留在他腦袋裡太久,要說他過度樂觀也罷,也是因為自己能一直保持這樣的心態才能走過這些風雨。他隨手滑開只有在這裡才會使用的微信,除了往來的節目工作人員外,微信上真的因工作而結識的新朋友寥寥無幾。因此朋友圈也鮮少有刷屏的問題,幾番拉滑李克勤看到大約在幾個小時前周深發的動態。

 

偏偏想起那次幸運回頭 大會堂裡邂逅
卿卿我我說笑靜靜垂頭 兩手輕輕緊扣
分分秒秒像是停留停留 浪漫中的演奏
可惜時光不會逗留 轉眼飄走

 

一本小筆記裡幾句歌詞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拼音註解,李克勤笑了笑一掃剛剛的陰霾,圖片的底下周深留了一句話。

 

「再怎麼難受,還是要牢牢地記住這一切,且走且珍惜。」

 

在手機的這一端李克勤讚許著小崽學習的勤勉。

那個當下,他真如此覺得小崽提及的是歌曲的演練。

 

抬起手指想回應那個動態,打到一半的手停頓下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最終抿了唇李克勤刪除手裡鼓勵的字句,當作沒發生過一樣的打電話給遠在香港的家庭溫暖,複習著屬於自己的真正歸屬。

 

 

※※※

 

當李克勤來到採訪用的公用空間時,不知道何時回到節目組的周深已經拿著花絮用的稿子仰頭靠著沙發椅背攤坐著。

 

李克勤看著桌上那圓滾滾的玩意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要幹什麼。「不是雙人採訪嗎~~怎來了沒通知我一聲啊~~。」比了比打訊息的姿勢,李克勤繞過桌子一屁股習慣性的坐在周深左手邊,也一起跟著攤在沙發上仰頭側過右邊看看周深是在看什麼。

一時沒注意到李克勤靠過來的姿勢,有些過於親暱地讓心跳漏了一拍,但故作鎮定的轉過頭盯著李克勤:「測謊機的題目要自己想啊,偷看!」周深收起手裡的紙張,兩人的距離近得周深都能感受到李克勤呼出來的熱氣。

 

「測謊機?」

「今天的花絮內容克勤老師沒先看嗎?」周深直起身子一臉〝被我抓到了〞盯著那還賴在沙發上的資深前輩。

「沒啊……想說你來了再一起討論。」李克勤這兩天腦子裡總是不小心就又進入死亡迴圈裡,根本就忘了那份助理早早就遞上來的花絮內容。可這話說不得,擠了擠不標準的普通話暗示著自己的沉默是在找詞彙。「你剛下飛機嗎?」

「老師你怎麼看出來的?」周深轉過頭詫異的看那跟著挨過來偷看題目的李克勤,馬上又把題目的紙往下折。

「衰仔,你好冰的啊!」李克勤將手掌放到了周深的臉頰上,一股溫暖瞬間融化了一小塊的寒氣,邊笑邊往那沒幾兩肉的臉頰捏了捏。「你每次都這樣呀,套了外套就急忙地下車趕場,手套圍巾也不用。」

 

周深閃不及的愣了下,有點捨不得臉頰上的溫暖但下意識的告訴自己是該制止那隻手才對。「我怕遲到嘛……停在攝影棚門口又沒幾步路。老師不要捏!」架開李克勤的魔爪周深馬上護住自己的雙頰搓揉著掩蓋掉自然生成的臉紅。

 

看那從手掌裡滑脫的臉頰,正被周深用雙手摀著摩擦生熱,弄得臉頰紅撲撲的真可愛。

當「可愛」這個字眼閃過腦海,李克勤咳了兩下將腦海裡的字句拋開,接過助理遞過來的題目紙後向正前方的工作人員確認是否要開錄了。李克勤抽過周深手裡的鉛筆振筆疾書的瞬間在紙張上列了幾道題。好歹他也主持過不少節目,也參與過不少綜藝,要什麼效果怎樣才有爆點這點小Case難不倒他的。

 

周深似乎心情不錯,一掃「天下有情人」時的慌張,李克勤看著心裡也踏實點,在工作人員的通知下,兩人很快的進入狀況自然而然地打鬧起來,測謊機靈不靈光他是不知道,但小崽雙眼亮著一臉期待自己最想搭檔的對象是誰時,他毫不猶豫地從嘴裡滑出來的答案的確引來小崽掩飾不了的開心微笑。

 

看著對方調皮或假裝不在意的爭寵,開心就會不由自主撲上來一起大笑的樣子,李克勤還是比較喜歡周深在自己的保護傘下能安心笑開懷的樣子,他會盡量維持著彼此最大程度的和諧,直到畢業典禮的那一天。

 

※※※

 

隨著節目越趨於尾聲,節目組需要的花絮以及採訪的量就更多,兩人一連拍了兩三個花絮,終於到最後一個是正式練唱的部份。

稍早李克勤是提著袋子進棚,也沒在管是否已經是拍攝狀態,等周深要坐上椅子時順手地從左邊將紙帶提出來。「還沒開工之前送你一個聖誕禮物。」

 

「啊~~?為什麼要送我禮物?」周深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要先坐下還是站著,連手裡的歌詞都差點拿不穩。

「聖誕節,Christmas嘛~~。」

「一定要這麼有禮貌就顯得我很沒有禮貌呀……」周深滿心緊張,但也不忘是在錄製中,輕掩掉笑開的嘴差點就兜著圈子兜出了螢幕範圍。「謝謝克勤老師~~~」大大的九十度鞠躬彷彿在祭孔大典對著自己的恩師行大禮。

李克勤不由自主的雙眼緊盯著那逐漸害羞起來的小崽,一刻也不想漏掉對方看到禮物後的驚喜。「要打開嗎?」

 

「我就是……哎呀,哎呀呀……。」周深閃爍著眼神難掩興奮地從袋子裡抽出綁著緞帶的盒子。

想緩緩小崽的不好意思。「裡面就是一個青蛙遇見灰姑娘呀!」

「是嗎?」周深瞬間愣了的表情逗得李克勤忍不住笑場。

「是因為你歌詞裡……」周深當真的問著,直到看那搖著手否定的李克勤笑彎了腰只差沒從椅子上跌下來。

搖頭晃腦地將盒子穩妥地放在膝蓋上:「你為什麼給我準備禮物啊……」

「沒有,就Christmas嘛~。」盯著小崽每個動作李克勤心裡竊喜著。

「啊~~~壓力好大呀。」

為了替周深緩解尷尬,李克勤順手拿起MIC對棚外的工作人員表示要開始排練,一回頭小崽還在跟盒子上的緞帶奮鬥著。

「我可以拆開嘛?」

「可以啊,說不定……說不定這就是分手禮物啊,哈哈哈……如果今天我們被淘汰的話。」

「講什麼分手禮物……」周深笑得無力,對於李克勤偶爾會爆出來的高能發言有些招架不住。好不容易解開緞帶的盒子掀開後一個看起來就價值不斐的純羊毛織物就躺在那防塵紙下。

 

「簡簡單單。」

「是個圍巾嘛?」

「對呀,簡簡單單。」誰叫你天氣那麼冷也不懂得保護嗓子啊。

「謝謝克勤老師。這……多少錢啊……」周深摸過那觸感好得不得了的圍巾,上頭的迷彩玫瑰很有辨識度。

「欸,彩排了,我們開始彩排。」李克勤完全不想回答,自顧自的叫場外的工作人員開始放音樂。

看李克勤完全不想讓他有壓力的樣子,周深有些感動對方的體貼,忍不住地又再三道謝。

「謝謝克勤老師!」妥善地將箱子放好。

「不客氣。明天唱好一點就好呀。」因周深的反應李克勤滿含笑意地揚起唇角。

「我哪次沒有好好唱。」周深裝作不滿的樣子瞪了李克勤一下,對方抱著肚子笑開懷的雙腳踏步著。

 

似乎不想再聽到自己的道謝,周深察覺到李克勤開始將話題導向節目,他也順勢地跟上,兩人自然熟捻的進入練唱的階段。沒有一絲的不和諧感讓兩人相處得舒服自然,可越舒適周深那深埋心裡的小角落就越對倒數的日子泛起了苦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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